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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6 原文 :
‘好,’夏洛說,’該我了。’她扯起一根長絲線,往空中蕩去,輕輕地落到了箱子上。然後她爬進去,躲到箱子最上面的一塊木板的結孔裡。老羊點點頭。’多滿的一箱子貨!’她說。’那些金字應該改成'祖克曼家的名豬與兩名偷渡客'才對。’‘當心,人來-來-來了!’公鵝喊。’小心,小心,小心!’阿拉貝爾開著大卡車慢慢地倒進穀倉的空地。魯維和祖克曼先生在邊上跟著走。芬和埃弗裡正站在卡車的後車廂裡,手抓著護欄。‘聽我說,’老羊對威伯耳語。’當他們打開箱子想把你裝進去時,你要掙紮!不要不經過爭鬥就走。當豬被裝進車裡他們總是要反抗的。’
‘如果我掙紮會被弄髒的,’威伯說。‘別管那些--照我說的做!掙紮!如果你毫無反抗地走進箱子,祖克曼可能會以為你有毛病了,那時他就不敢送你去參加展覽會了。’坦普爾曼從稻草裡探出了頭。’如果你要掙紮,’他說,’一定要好心腸地想到,那時我正在板條箱裡躲著呢。我可不想被踩癟,或者被踢花臉,或者被揍傷,或者被壓壞任何地方,或者被擠扁,或者被打暈,或者被打青,或者被擦破皮,或者落個疤,或者受到別的什麼重擊。你掙紮時一定要看著點兒,閃光先生,當他們把你往箱子裡推的時候!’
‘安靜,坦普爾曼!’老羊說。’把你的腦袋縮回去--他們正在走過來。看起來閃光點,威伯!往裡躲,夏洛!大聲的叫,鵝們!’卡車慢慢地倒進了豬圈,停了下來。阿拉貝爾先生關上發動機,下車走到卡車後面,放下尾板。鵝們歡叫起來。阿拉貝爾太太下了卡車。芬和埃弗裡跳到地面上。祖克曼太太正從房子裡走過來。每個人都來到柵欄前,欣賞了一會兒威伯和那個美麗的綠板條箱。沒人知道箱子裡已經裝進了一隻老鼠和蜘蛛了。‘那真是頭好豬!’阿拉貝爾太太說。‘他很棒。’魯維說。‘他是閃光的。’芬說著,想起了他生下來的那天。
‘是的,’祖克曼太太說,’怎麼看他都非常乾淨。這都是優酪乳的功效。’阿拉貝爾先生仔細觀察著威伯。’是的,他是一頭完美的豬,’他說。’很難相信他當初是那一窩裡最瘦小的一頭。你將能用它做特別好的火腿和醃肉,霍默,當那頭豬被宰的時候。’聽到這些話,威伯的心跳幾乎都停住了。’我想我要昏過去了,’他輕聲對在一邊看著的老羊說。‘跪下來!’老羊低叫。’讓血液倒流到你的頭上!’威伯跪下去,身上所有的閃光都消失了。他的眼睛闔上了。‘看呐!’芬尖叫。’他的光彩消失了!’‘嘿,看我!’埃弗裡叫罷,匍匐著爬進了板條箱。’我是一頭豬!我是一頭豬!’
埃弗裡的腳踩到了稻草下面的坦普爾曼。’真倒楣!’老鼠想。’男孩子是多麼可怕的動物!我為什麼要讓自己到這裡來受罪?’鵝們看到埃弗裡進了箱子,都一齊喝起彩來。‘埃弗裡,你馬上給我從箱子裡出來!’他的母親命令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我是一頭豬!’埃弗裡叫著,將滿把的稻草揚向空中。’哼,哼,哼!’‘卡車開走了,爸,’芬說。卡車突然間失去了控制,向下坡滑去。阿拉貝爾先生沖進駕駛室,去拉緊急制動閘。卡車停住了。鵝們歡呼。夏洛蜷起身子,使自己盡可能小地縮到那結孔裡,這樣才不會被埃弗裡發現。
‘馬上出來!’阿拉貝爾太太喊。埃弗裡手腳並用爬出了板條箱,對威伯做了一個鬼臉。威伯已經昏過去了。‘那頭豬昏倒了,’祖克曼太太說。’給他潑點兒水!’‘潑優酪乳!’埃弗裡建議。鵝們又大叫起來。魯維向水桶跑去。芬爬進豬圈在威伯身邊跪下來觀察。‘它中暑了,’祖克曼說。’他受不了這麼熱的天氣。’‘他可能死了,’埃弗裡說。‘你給我立刻離開豬圈!’阿拉貝爾太太喊。埃弗裡聽從了母親的吩咐,爬上卡車後座。魯維帶著冷水回來了,把水淋到了威伯身上。‘給我也淋點兒水!’埃弗裡叫。’我也熱。’
‘噢,安靜!’芬喊。’安-靜!’她眼裡滿是淚水。威伯被冷水一激,就恢復了知覺。在鵝們的叫聲裡,他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站起來了!’阿拉貝爾先生說。’我猜他就沒什麼毛病嘛。’‘我餓了,’埃弗裡說。’我要吃蘋果蜜餞。’‘威伯現在沒事了,’芬說。’我們可以出發了,我要去坐費理斯大轉輪。’祖克曼先生和阿拉貝爾先生還有魯維抓住了豬,把他頭朝前往板條箱裡推。威伯開始掙紮了。男人們推得越厲害,他就往回頂得越凶。埃弗裡也跳過來幫忙。威伯胡嚕胡嚕地叫著又踢又蹬。’這頭豬沒毛病,’祖克曼先生高興地說著,用膝蓋頂著威伯的身體後部。’現在,大家一起用力,孩子們,推!’
隨著一聲歡呼,他們終於把威伯塞進了板條箱。鵝們又叫起來。魯維在箱子上釘了幾根釘子,這樣威伯就跑不出來了。接著,男人們用著全身的力氣把箱子抬上了卡車。他們不知道箱子裡的稻草中躲著一隻老鼠,一個木板結孔裡還趴著一隻大灰蜘蛛。他們看到的僅僅是一頭豬。‘大家上車!’阿拉貝爾先生招呼道。他發動了卡車。女士們跟著他進了駕駛室裡。祖克曼先生和魯維還有芬、埃弗裡上了後車廂,手抓著護欄。卡車開始往前開了。鵝們歡呼起來。孩子們也一同歡呼著。所有的人都離開這裡,往郡農業展覽會場去。
17.伯伯
當他們一到展覽會場,就聽到音樂聲,看到在天空中的費理斯大轉輪。他們能聞到灑水車噴出的道道水跡裡散發出的塵土氣息,聞到油煎三明治的香味,看到徐徐升起的大汽球。他們還能聽到綿羊們在圈裡咩咩地叫。擴音器裡有個很大的聲音喊道:請注意!請車牌為H-2349號的皮蒂亞克的車主把你的車從放焰火的地方開走!‘能給我點兒錢嗎?’芬問。‘也能給我點兒嗎?’埃弗裡問。‘我要去玩旋轉輪,讓它停到正確的數碼上,好贏回一個小娃娃,’芬說。‘我要去開噴氣式飛機,用它去撞別的飛機。’‘我可以買個汽球嗎?’芬問。
‘我能買一個牛奶果凍,一張乾酪肉餅,一瓶蔗莓汽水嗎?’埃弗裡問。‘在那頭豬被卸下來之前,讓你的孩子們都閉嘴!’阿拉貝爾太太說。‘我說還是讓孩子們自己去玩吧,’阿拉貝爾先生建議。’展覽會一年可是只有一次。’阿拉貝爾先生給了芬兩枚兩毛五分的銀幣,兩枚一角的銀幣。他又給了埃弗裡五角銀幣和四枚五分錢的鎳幣。’現在玩去吧!’他說。’記住,這些錢是留給你們一整天花的!不要在幾分鐘內就輕易的花光。下午回到卡車這裡來,那時我們要一起吃午飯了。不要吃太多的零食,不然開飯時你們就什麼也吃不下了。’
‘如果你們去坐那大轉輪,’阿拉貝爾太太說,’一定要抓緊!抓得非常緊。聽到了嗎?’‘不要跑丟了!’祖克曼太太說。‘不要把身上弄髒了!’‘不要玩得太瘋!’他們的媽媽說。‘留心扒手!’他們的父親警告。‘馬跑過來時不要橫穿賽道!’祖克曼太太叫。孩子們手挽手蹦跳著向旋轉木馬那邊跑去,跑向那充滿迷人音樂,精彩冒險與神奇刺激的奇妙的遊樂場。那裡沒有父母的阻攔和嘮叨,可以盡情地玩個痛快。阿拉貝爾太太默默地看著他們的背影,輕歎了一聲。接著,她又籲了一口氣。‘你真的以為他們會沒事嗎?’她問。
‘哎呀,他們早晚要長大的,’阿拉貝爾先生說。’展覽會裡是一個很好的鍛煉地方,我想。’當威伯被抬下車,從板條箱裡帶到他的新豬圈時,好多人都圍過來看。他們看到了’祖克曼家的名豬’那行字。威伯回看著人們,試圖讓自己顯得格外的出眾。他對他的新家很滿意。那裡面有很多草,可以為他遮擋從棚頂上照過來的陽光。夏洛找個機會溜出板條箱,爬到棚頂下的一根杆子上。沒人注意到她。坦普爾曼可不想在白天露面,就悄悄地在箱子裡的稻草間躲著。祖克曼先生往威伯的食槽裡倒了些脫脂奶,又往裡添了些乾淨的稻草,然後和祖克曼太太,阿拉貝爾夫婦到牲口棚去看純種奶牛,並四處觀光去了。
祖克曼先生特別想去看拖拉機。祖克曼太太想去看電冰箱。魯維閒逛著,希望會遇到朋友,在遊樂場裡找點兒樂事。人們剛一離開,夏洛便對威伯說起來。‘還好,你沒看到我剛才看見的,’她說。‘你看到什麼了?’威伯問。‘你旁邊的豬圈裡有一頭特別大的豬,恐怕要比你大得多。’‘可能他的年紀比我大,有更多的時間來往大裡長吧,’威伯說著,淚水不禁湧上了眼眶。‘我要蕩過去仔細看一下,’夏洛說。她順著杆子往那個豬圈爬去。她拖著一條絲線往空中飄去,正好飄到了那頭豬的鼻子上方。‘我可以問你的名字嗎?’她禮貌地問。
那頭豬看了看她。’我沒名字,’他用很粗的嗓門說,’你就叫我伯伯吧。’‘好的,伯伯,’夏洛回答。’你是何時出生的?你是一頭春豬嗎?’‘我就是春豬,’伯伯回答。’你以為我是什麼,一隻春天生的小雞嗎?呵,呵--這笑話不錯吧,呃,小妹妹?’‘有點兒意思,’夏洛說。’不過我還聽過更有意思的笑話。很高興認識你,現在我要走了。’她慢慢地收起絲線,往上退回去,不久就回到了威伯的豬圈。‘他說他是頭春豬,’夏洛說,’可能他真的是。不過,他非常的不討人喜歡。他也太冒失,太吵,而且他講的粗俗笑話也一點都不可笑。還有,他並沒有你這麼乾淨,更沒你這麼有禮貌。
經過剛才的簡短交談,我發現我非常討厭他。不過,威伯,考慮到他的個頭和體重,他可能會是一個很難擊敗的對手。但如果有我幫你,你就能贏他。’‘那你要在什麼時候織網呢?’威伯問。‘下午晚些時候吧,如果那時我不太累的話,’夏洛說。’這些天裡,就是最輕的活兒也會使我疲倦的。我好像不再有以前那樣的精力了。可能是我老了吧。’威伯看著他的朋友。她看起來相當的憔悴,一臉倦容。‘聽到你說感覺不好,我非常難過,夏洛,’他說。’也許你織一張網,抓到幾隻蒼蠅後就能感覺好一點兒。’
‘也許,’她無力地說。’但是我感覺那些漫長的日子快結束了。’她爬上豬圈的頂層睡著了,把憂心忡忡的威伯留在下麵。整個早上人們都從威伯的豬圈旁走過。無數的陌生人在此駐足,羡慕地看著威伯那絲綢一樣光滑的白皮膚,捲曲的尾巴,還有他那善意的表情,光彩照人的樣子。然後他們去看下一個豬圈裡的那頭更大的豬。威伯聽到好幾個人在讚美那個伯伯的個頭。他忍不住去偷聽那些評論,並情不自禁地擔心起來。’現在,夏洛的感覺又不好……’他想。’唉,天呐!’
坦普爾曼一早上都在稻草裡熟睡。天氣像火一樣熱。下午祖克曼夫婦和阿拉貝爾夫婦回到了豬圈。幾分鐘後,芬和埃弗裡也出現了。芬的胳膊下夾著一個玩具猴,嘴裡嚼著琥珀爆米花。埃弗裡的耳朵上系著一個汽球,嘴裡吃著蘋果蜜餞。孩子們的身上都是汗,看起來很髒。‘很熱吧?’祖克曼太太問。‘熱死了,’阿拉貝爾太太說著,用手裡的那份冰箱廣告當扇子扇起來。他們一個又一個地走進卡車,打開午餐盒。到處都是熱辣辣的陽光,曬得人都沒有興致吃飯了。‘裁判什麼時候能宣佈威伯的名次?’祖克曼太太問。‘明天吧,’祖克曼先生說。魯維走了過來,扛著剛才贏來的印第安毛毯。
‘那正是我們需要的,’埃弗裡說。’一條毛毯。’‘當然了,’魯維回答。他把毛毯圍在卡車護欄的四周,使後車廂看起來就像個小帳篷。孩子們坐在毛毯圍出的陰影裡,感覺舒服多了。午餐後,他們都躺下來,睡了。
18.涼夜
黑暗模糊了展覽會場後,涼爽的傍晚來臨了。坦普爾曼從板條箱裡爬出來,開始四處觀望。威伯還在稻草中間睡著。夏洛正在織一張網。坦普爾曼那敏銳的鼻子在空氣中嗅到很多好聞的味道。老鼠又餓又渴,決定出去探險了。他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往外溜去。‘給我帶一個字回來!’夏洛在他的身後喊。’今晚我要最後一次往網裡織字!’老鼠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消失在黑暗裡了。他一點兒也不願意被看成一個小搬運工。忙碌的白天過去後,夜晚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放鬆的好時候。費理斯大轉輪上現在輕鬆多了。它一圈圈地在空中轉著,好像比白天時轉得還要高兩倍。
遊樂場裡燈火通明,能聽到從裡面傳出的遊戲機的響聲,還有旋轉木馬旁的音樂聲,電話亭裡的男人呼叫電話號碼的聲音。孩子們在小睡之後又恢復了活力。芬遇到了她的朋友亨利·富塞。他邀請她一同去坐費理斯大轉輪,還送了她一張票,這樣她就不必花錢去買了。阿拉貝爾太太偶然望向繁星點點的夜空,看到她的小女兒正和亨利·富塞坐在一起,往天上轉得越來越高。當看到芬那幸福的樣子,她不相信地搖了搖頭。’看,看呐!’她說。’那不是亨利·富塞嗎?真沒想到!’坦普爾曼始終躲避著燈光。在牲口棚後面的高草叢裡,他發現了一張折疊起來的報紙。
裡麵包著某個人吃剩的午餐:油煎火腿三明治,一塊瑞士乳酪,一點兒煮雞蛋,一個有蛀蟲的蘋果核。老鼠爬進去把這些全吃光了。然後他從報紙上撕下一個字,卷起來,往威伯的豬圈叼去。當老鼠帶著那片報紙回來時,夏洛的網幾乎快織成了。她事先在網中間留了一個空。這時,豬圈四周並沒有人,只除了老鼠,蜘蛛和那頭豬。‘我希望你給我帶來一個好詞兒,’夏洛說。’那將是我織的最後一個詞了。’‘這就是,’坦普爾曼說著,打開了紙卷兒。‘上面說什麼?’夏洛問。’你最好讀給我聽。’‘上面寫的是'謙恭',’老鼠回答。
‘謙恭?’夏洛說。’'謙恭'有兩個意思。一個意思是'不驕傲',一個意思是'貼近大地',這詞對威伯太合適了。他不驕傲,而且他也和土壤非常親近。’‘很好,我希望你能滿意,’老鼠諷刺。’我要去把我所有的時間都用到拿和搬上了。我到展覽會來是為了使自己開心的,而不是為了送報紙的。’‘你幫了很大的忙,’夏洛說。’快去吧,如果你想在展覽會上找到更多的好東西的話。’老鼠咧開嘴笑了。’我要去狂吃一整夜,’他說。’老羊說得對--這個展覽會是老鼠的天堂。
那麼多吃的!那麼多喝的!到處都有可以攫取的好東西。再見,再見,我謙恭的威伯!也對你說聲再見吧,夏洛,你這個老陰謀家!這將是一隻老鼠一生中最難忘的夜晚。’他在黑暗中消失了。夏洛回到她的工作上來。現在,天已經很黑了。不遠處,焰火開始升空了--無數燦爛的火球筆直地噴灑進夜空中。等阿拉貝爾一家與祖克曼夫婦,還有魯維從大看臺那裡回來時,夏洛已經織完了她的網,’謙恭’這個詞被整齊地織在網中央。在黑暗中,沒有人注意到它。每個人都玩得又累又盡興。芬和埃弗裡爬進卡車躺下來,把那條印第安毛毯蓋到身上。魯維給威伯加了一叉新鮮的稻草。
阿拉貝爾先生拍了拍他。’我們該回家了,’他對那頭豬說。’明天見。’大人們悄悄地進了卡車。威伯先聽到了引擎開動的聲音,繼而又聽到了卡車慢慢離去的聲音。如果夏洛此刻不陪在身邊的話,他一定會孤獨和想家的。只要有夏洛在身邊,他就永遠不會感到孤獨。不遠處傳來旋轉木馬旁的音樂聲。就在快要入睡時,他對夏洛說了起來。‘再給我唱一遍那支歌吧,就是關於糞堆和黑夜的那支。’他央求道。‘今晚不能了,’她用一種微弱的聲音說。’我太累了。’她的聲音好像不是從她的網裡傳出來的。‘你在哪兒?’威伯問。’我看不到你。你在網裡嗎?’‘我在後面,’她回答。’豬圈後的一個角落上面。’
‘你為什麼不在你的網裡?’威伯問。’你可是從不離開你的網的。’‘我今晚得離開了,’她說。威伯閉上眼。’夏洛,’他過了一會兒說,’你真的認為祖克曼會讓我活下去,冬天來時也不殺我嗎?你真的這麼認為嗎?’‘當然,’夏洛說。’你是頭名豬,也是頭好豬。明天你可能會得大獎的。整個世界將會知道你的名字的。祖克曼會為擁有你這樣一頭豬而驕傲、幸福的,你不要害怕,威伯--什麼也不必擔心。你大概會永遠活下去的--誰知道呢?現在去睡吧。’靜了一會兒,又聽到了威伯的聲音:‘你在那上面做什麼呢,夏洛?’‘哦,造一樣東西,’她說。’造一樣東西,像往常那樣。’
‘那是給我造的嗎?’威伯問。‘不,’夏洛說。’這次不同,這次是為我自己造的。’‘請告訴我那是什麼吧,’威伯請求。‘我會在明天早晨告訴你,’她說。’等到天空中出現第一道晨光,麻雀們開始喳喳叫,母牛把他們的身上的鏈子弄得嘎嘎作響的時候;等到公雞啼叫,星光黯淡的時候;等到早起的汽車在高速公路上奔跑的時候,你再抬頭看我要你看的東西。我將給你看我的一件傑作。’在她說完之前,威伯已經睡著了。威伯從稻草裡傳出的呼嚕聲告訴了她這一點。數裡外的阿拉貝爾家,父親正圍坐在廚房的餐桌旁,吃著桃子罐頭,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
埃弗裡已經在樓上睡著了。阿拉貝爾太太正在給芬掖被子。‘你在展覽會上玩得開心嗎?’她問著,吻了女兒一下。芬點點頭。’在我一生中,不管在哪裡,在什麼時候,都沒有在那裡時玩得開心。’‘好極了!’阿拉貝爾太太說。’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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