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uly 29, 2017

世界名著 小說全文 《安妮日記》The Diary of Anne Frank part 5

如喜歡此書,請購買正版數字或實體書。



Part 5 原文 :

                逃跑是不可能的;集中營裡絕大部分人只要一看他們剃平了的頭和一副猶太人的長像就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出來的。在荷蘭已經這麼糟糕了,可想而知那些被送到更遠更荒涼地方的人們又會是什麼樣子呢?我們猜想他們中大多數人都被殺死了。英國電臺說過他們被毒氣毒死了。或許那還是最快的死的辦法。我心裡慌亂極了。梅愛樸跟我講這些可怕的故事的時候我都快撐不住了;她自己也緊張得要死。她說就在最近,一個可憐的跛腿猶太老婦整天坐在自家的門檻上;有人告訴她就在那兒等蓋世太保,說蓋世太保已經去開車子了,再過來把她帶走。
這個可憐的老人被沖著頭頂的英國飛機掃射的機關槍嚇壞了,還特別害怕探照燈刺眼的光束。但是梅愛樸不敢帶她過來;誰也不敢冒這個險。德國人動起手來是一點人情都不講的。愛麗也寡言少語:她的男友已經去了德國。她擔心從我們房子上頭飛過的空軍會把炸彈扔到迪爾克的頭上,那些炸彈都有百萬公斤重。人們居然還會開得出這麼低級的玩笑,他是不大可能弄到一百萬的,或者只要一顆炸彈就能搞定了。迪爾克當然不是唯一被迫去德國的人,每天都有整車皮的小夥子被送往德國。要是他們在途中的某個小站停一會兒,他們中有些人就會趁人不備僥幸逃走;估計真正逃走的人也不會有幾個。
哎,我的壞消息還沒說完哩。你聽說過人質嗎?那是最新的懲罰怠工的辦法。你真想不出那有多可怕。 無論多麼有身份的市民,或是無辜百姓,全都被投進大牢裡等死。要是追查不到煽動怠工的人,蓋世太保立刻就會隨便拉五個人質往牆上一靠。死刑判決書往往都是當場一揮而就的。所有這些暴行都被說成是致命的事故。真是好人呀,德國人!想想吧,我自己竟然曾經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不,希特勒早就搶走了我們的民族。實際上,德國人和猶太人是世界上最大的敵人。你的,安妮。
                19421016日,星期五親愛的姬迪,我忙死了。我剛剛翻譯了一章《美人妮凡耐絲》,還記下了生詞。接著又作了一些討厭的數學題,學習了三頁紙的法語語法。每天我都極不情願做這些數學題,爸爸也說它們很討厭。我的數學都快要比他強了,儘管我們倆誰也不怎麼樣,還要經常去找瑪格特。但在速記方面我是咱們三個人當中學得最快的。昨天我讀完了《突襲》。很有意思,不過跟《朱普特·赫爾》比起來就差遠了。說實在的,我認為西西··馬克思韋爾特是一流的作家。將來我肯定會讓自己的孩子讀她的書的。媽媽、瑪格特和我又粘乎上了,真的比以前親熱多了。
昨晚瑪格特和我睡在一張床上,真的很擠,但也是樂趣所在。她問我能不能讀我的日記。我說行,起碼有些可以;我又問能不能讀她的,她說。接著我們就聊起了將來。我問她打算幹什麼。但她不願說,說要絕對保密。我猜是跟教書有關的,我也不好說自己對不對,但我就是這麼認為的。真是的,我的好奇心就有這麼大嗎?今天早晨我躺在彼得的床上,剛跟他追打了一通。他後來跟我生氣了,我可不在乎。哪怕他有一次對我好一點兒也行呵;怎麼說我昨天也給了他一個蘋果呵。我問瑪格特她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很醜。她說我很有味道,眼睛挺漂亮的。多含糊呵,你說呢?下回見。你的,安妮。
                19421020日,星期二親愛的姬迪,我的手還在抖,儘管離我們受驚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我得先說明在這幢房子裡一共有五個滅火器。我們預先知道有人要來灌這些滅火器,但並沒有人告訴我們究竟那木匠或隨便你叫他什麼鬼人到底什麼時候來。結果是我們毫不收斂地大聲嚷嚷直到我突然聽到我們書櫥對面的樓道裡傳來了叮噹的錘子聲。我立刻想起了那個木匠,並且告誡愛麗不要下樓,她當時正在和我們吃飯。爸爸和我在門邊上站崗,好聽清楚那人到底什麼時候離開。大概折騰了一刻鐘之後,他把錘子和工具就放在我們的碗櫃上方(這是我們估計的),接著我們便聽到了敲門聲。我們的臉一下子全白了。
莫不是他終於聽到了什麼動靜,想到我們的秘密洞穴裡來勘探一把。看來很像是這麼回事兒。接著是敲門聲,拉動聲,又推又撬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想到這個不速之客馬上就要發現我們這個美麗的密室我就快暈倒了。就在我以為我的末日即將來臨前的最後一刻,我聽到了庫菲爾斯先生的聲音,開門,是我。我們立刻把門打開。原來是拉住碗櫃的鉤子卡住了,曉得秘密的人是可以解開的。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沒有人預先告訴我們那個木匠的情況。那個人當時已經下樓去了,庫菲爾斯是想來找愛麗的,可怎麼也打不開書櫥。跟你說吧,我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當時在我的想像中那個企圖要破門而入的人越長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巨人,變成了一個從地球上走過的最可怕的法西斯。我的媽呀!我的媽呀!老天保佑這回一切平安。星期一我們還是過得很快活。梅愛樸和亨克在這裡過了夜。瑪格特和我睡到爸爸和媽媽的房間裡,這樣凡·桑滕斯就可以睡在我們的房間。伙食好極了。有個小插曲,爸爸的燈保險絲突然燒了,轉眼間我們全都坐在黑暗裡。怎麼辦呢?房子裡是有一些保險絲,但裝保險絲的盒子就擱在那間黑乎乎的儲藏室的最裡面,這一下子黑了燈要找到它可不是件好差事。
但男人們還是勇往直前,十分鐘後我們再次把蠟燭吹滅。今天早晨我起得很早。亨克德八點半離開。一頓舒適的早餐過後梅愛樸下了樓。外面正下著傾盆大雨,她很高興用不著騎單車上班了。下個星期愛麗會來過上一夜。 你的,安妮。
                19421029日,星期四親愛的姬迪,我特別擔心,爸爸病了。他發高燒,出了紅疹子,很像麻疹。多可憐,我們連醫生都不能叫!媽媽正在讓他出汗。但願他的溫度能降下來。今天早上梅愛樸告訴我們大家凡·達恩家的傢俱全都被人搬走了。我們還沒有告訴凡·達恩太太。她的神經已經夠緊張的了,我們實在不願再去聽一番她對落在家裡的那些可愛的瓷器和漂亮的椅子的哭述了。再漂亮的東西我們又有誰不是非得落下哩;那麼現在再來訴苦又有什麼用呢?最近我可以讀更多的成人書籍了。現在我正在讀尼柯··蘇赫泰倫的《夏娃的青春》。我看不出它和校園女生流行的愛情小說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確實裡面有一些女人在黑街上把自己賣給陌生男人的描述。為此她們可以得到一些錢。這樣的事情要是落在我身上可真是醜死了。書上還說夏娃每個月都來例假。噢,我也多麼想來呵;那應該挺要緊的。爸爸從大書櫃裡找來了歌德和席勒的戲劇。他打算每晚都讀給我聽。我們已經從《唐·卡洛斯》開始了。學著爸爸的好榜樣,媽媽也把她的祈禱書塞到我手上。為了給她面子我還是讀了一些用德語寫的禱文, 它們的確很優美,但就是不對我的胃口。幹嘛她非要強迫我也虔誠呢,就像強迫她自己一樣?明天我們將第一次生火。我想我們會被煙嗆死的。煙囪已經好多年沒有清掃過了,但願那東西還能抽風。你的,安妮。
                1942117日,星期六親愛的姬迪,媽媽特別煩躁,而她一煩躁就總預示著我又要遭殃了。難道只是碰巧每一件事情爸爸媽媽都不會怪瑪格特,卻總把氣撒在我身上?比如說昨天晚上:瑪格特正在讀一本配有很漂亮的插圖的書;然後她起身上了樓,書就擱在那兒打算回頭再讀。我當時正閑著沒事兒。就順手捧起那本書開始看那些圖畫。瑪格特回來了,看見她的書竟在我的手上,皺了皺眉頭就朝我要書。我只是想再多看一小會兒,瑪格特卻越來越氣。接著媽媽過來了:把書給瑪格特;人家正讀著哩,她說。爸爸走了進來。
他甚至連怎麼回事兒都不知道,只看到瑪格特那張委屈的臉便立刻沖著我說:我倒是想看看要是瑪格特拿了你正在看的書你會說什麼!我立刻就蔫兒了,放下書離開了房間--生氣了唄,他們肯定這麼想。事情就是這麼回事兒,我既沒有生氣也不是被得罪了,就是覺得悲慘。爸爸連為什麼爭吵都不曉得就作結論是不對的。我自己本來是會把書還給瑪格特的,要是爸爸和媽媽不干涉的話會快得多。他們立刻就護著瑪格特,就好像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很顯然媽媽是瑪格特的靠山;她和瑪格特總是狼狽為奸。我已經太習慣了,所以對媽媽的嘮叨和瑪格特的情緒毫不在乎。
                我愛她們;但僅僅因為她們是媽媽和瑪格特。對爸爸就不同了。要是他抬舉瑪格特,同意她做什麼,表揚她,愛撫她,我心裡總是很煩躁的,但那是因為我愛爸爸。他是我崇拜的人。這世上除了他我誰也不愛。現在瑪格特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甜蜜、最可愛的姑娘。但我總覺得我也有點資格被大家當回事兒的。在家裡我總是劣等生、低能兒,對自己的過錯我總要付出雙倍的代價,除了挨駡,還要受到感情上的傷害。現在我再也受不了這種明顯的偏袒了。我想要的有些東西是爸爸沒法給我的。我不嫉妒瑪格特,從來就沒有過;我不嫉妒她的美貌。我只是渴望爸爸對我真實的愛:不僅僅把我當作他的孩子,就是我--安妮,我自己。
                我這麼黏爸爸因為只有通過他我心裡才能殘留一點家的感覺。爸爸不明白有時候我就是故意要借媽媽來發洩自己的感情的。他總是閉口不談這些;只要一有可能提到媽媽的缺點他就會回避。但同樣是這個媽媽,同樣是她的缺點,對我來說卻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東西。我不知道怎樣才能把這一切憋在心裡。我當然不能總是把心思放到她的不愛乾淨、她的刻薄、她的呆板上,但我也無法相信自己總是錯的。我們幾乎在一切事情上都是冤家對頭;所以動不動我們就會拿對方出氣。我不想對媽媽的性格作斷言,因為那是我沒有能力做的事情。
我只能把她看作一個媽媽,但對於我她卻很失敗;我只能自己作自己的媽媽。我已經把自己跟他們都分開了;我是自己的船長,終有一天我會看到我能停泊的岸。所有這些感受都是那麼真切,因為在我心靈的眼睛裡我看到了一個完美的母親和妻子應該的樣子;而在這個我應該叫她母親的人身上我卻找不到那個形象的影子。我總是不斷地下決心不去留意媽媽的毛病,我只想看到她好的一面,想在我自己身上尋找在她身上找不到的東西,可那不管用。更糟的是無論爸爸還是媽媽都不明白我生活中的這塊空缺,為此我要怪他們。我真的懷疑究竟有沒有人能做到讓他們的孩子完全滿意。
                有時候我相信上帝是存心要考驗我,無論現在還是將來;我一定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變得優秀,既沒有榜樣也沒有忠告。將來我一定會更強大的。除了我自己誰還會來讀這些信呢?除了自己我還能向誰尋找安慰呢?我常常覺得自己需要安慰,因為我常常覺得虛弱,對自己不滿意;我的缺點太多了。我知道這一切,每一天我都在努力改造自己,一次又一次。我得到的待遇真是變化太大了。某一天的安妮還是那麼聰明,有可能懂得一切道理;而換了一天的我就會聽到安妮只不過是只愚蠢的小山羊,什麼也不知道,卻自以為從書上學到了很多了不起的東西。我再也不是一個嬰兒或被寵愛的小乖乖了,無論她做什麼也不會再被人嘲笑了。
我有自己的觀點、計畫和想法,儘管我還沒辦法用嘴巴說出來。呵,當我躺在床上的時候,那麼多的事情在我內心裡翻滾,不得不去忍受那些已經讓我受夠了的人,那些總是誤解我的心思的人。這就是為什麼我最終要回到我的日記上來的原因。這裡是我的起點也是我的終點,因為姬迪總是那麼耐心。我向她保證我一定會堅持到底的,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要通過她找到自己的道路,吞下自己的眼淚。但願我已經能看到結局,或許偶爾能從愛我的人身上得到鼓勵。不要譴責我;要記住有時候我也會到達爆發點的。你的,安妮。
1942119日,星期一親愛的姬迪,昨天是彼得的生日,他十六歲了。他得到了一些漂亮的禮物,其中有一套獨霸遊戲、一副剃鬚刀和一個打火機。倒不是說他很能抽煙,只是裝裝樣子罷了。最大的新聞是凡·達恩先生帶來的,一點鐘的時候他宣佈英國已經佔領了突尼斯、阿爾及爾、卡薩布蘭卡和奧蘭。這是結束的開始,大家都這麼說,可是邱吉爾,那位英國的首相,他大概在英國也聽到了類似的言論,卻是這麼說的:這不是結束。這甚至都不是結束的開始。但也許,這是開始的結束。你看出區別來了嗎?當然是有理由樂觀的。斯大林格勒,那座俄國的城市,他們已經守衛了三個月了,還沒有落入德國人的手中。
                還是回到我們的密室裡來吧。我得跟你講講我們的食物供應。你曉得的,在我們樓上有一些真正貪吃的豬。我們從一位好心的麵包師那裡買麵包,他是庫菲爾斯的朋友。當然了,我們不可能比我們從前在家裡的時候弄得更多。但已經足夠了。我們已經通過黑市買了四張配給卡。它們的價格一直在上漲,現在已經從二十七盾漲到了三十三。不過是為了一張小小的印刷紙片!為了在房子裡做些必要的儲備,除了已有的一百五十聽蔬菜之外。我們還買了兩百七十磅幹豌豆和大豆。它們不都是給我們的,有一些是給辦公室裡的人的。它們用麻袋裝著就掛在我們的小過道裡的鉤子上(就在暗門裡面)。
因為東西很沉,有幾處麻袋上的縫線已經繃斷了。所以我們決定最好把冬天的儲備放在閣樓裡,而彼得承擔了把它們拖上去的重任。一共六個麻袋他已經完好無損地搬上去了五個,就在他正忙著往上拽第六個的時候,麻袋底下的縫線突然散了,一陣細雨,不,是一陣暴風雨般的棕色的大豆稀裡嘩啦地從樓梯上傾瀉下來。袋子裡大約有五十磅豆子,那聲音大得足以把死人吵醒。樓下的人還以為整幢老房子連同它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沖著他們砸下來。(感謝上帝房子裡當時沒有外人。)彼得著實有一陣子嚇呆了。緊接著一陣爆笑,特別是當他看到我剛好站在樓梯底部,就像一片豆子的海洋中央的一個小島。
我整個人一直到腳踝都被豆子包圍了。我們立刻動手撿豆子。可豆子又滑又小。好像能滾進一切可能和不可能的角落和縫隙裡。現在每次有人下樓都會彎下腰來一兩次,為的就是給凡·達恩夫人獻上一把豆子。我差點忘了說爸爸已經好多了。你的,安妮。又:剛剛從收音機裡獲悉阿爾及爾已經淪陷。摩洛哥、卡薩布蘭卡和奧蘭已經有好幾天在英國人的手裡了。現在我們都盼著突尼斯的好消息。
                19421110日,星期二親愛的姬迪,重大新聞------我們要吸收第八個成員了。是真的!我們一直都覺得有足夠的空間和食物再多裝一個人。我們只是擔心再給庫菲爾斯和克萊勒添麻煩。可是隨著我們聽到的猶太人的處境越來越惡劣,爸爸還是找來那兩個人,必須做出決定,而他們也認為這是個絕妙的計畫。七個人跟八個人都一樣危險,他們說,言之有理。決定作出之後,我們立刻把我們的朋友圈子想了個遍,想確定究竟哪個人最適合走進我們的大家庭。最終的人選不難確定。在爸爸否決了所有凡·達恩家的成員之後,我們選定了一個名叫阿爾伯特·杜塞爾的牙醫,他的妻子在戰爭爆發的時候就很幸運地出國了。
據說他是個很安分的人,僅從我們和凡·達恩先生與他最泛泛的交往來判斷,兩家人一致認為他是最理想的人選。梅愛樸也認識他,所以將由她來安排他到我們這邊來。如果他來了,他將睡在我的房間裡,而瑪格特會睡那張行軍床。你的,安妮。
                19421112日,星期四 親愛的姬迪,當梅愛朴告訴杜塞爾她已經給他找了個藏身的地方的時候,他快活極了。她告誡他要儘早過來。最好是星期六。但他覺得那恐怕成問題,因為他得先給他的卡片索引換日期,然後去看望幾個病人,還要把帳結清。梅愛樸今天早晨過來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我們。我們都覺得他推遲時間是不明智的。所有這些準備工作都得跟一大堆人作解釋,而這是很費神的。
梅愛樸正要去問他到底星期六能不能過來。杜塞爾說不能;他說要星期一過來。要我說他真是瘋了,這個時候,這樣的事情還不趕緊,管它手頭上在忙什麼哩。要是他在外面被逮著了,那他還能忙活他那些卡片、索引,錢和病人嗎?為什麼要拖延呢?我覺得爸爸讓步是愚蠢的。沒有其他情況了--你的,安妮。
                19421117日,星期二親愛的姬迪,杜塞爾到了。一切順利。梅愛樸告訴他一定要在十一點鐘郵局前面指定的地方等人來接。杜塞爾準時地出現在約定的地點。庫菲爾斯先生,他也認識杜塞爾,走上去跟他講原先說好來接他的那個先生來不了了,問他可不可以直接去辦公室找梅愛樸。接著庫菲爾斯上了電車,回到辦公室,而杜塞爾朝同樣的方向步行。梅愛樸幫他脫下外套,這樣就不會有人看見那顆黃星了,接著領他進了私人辦公室,庫菲爾斯陪他一直聊到那個打雜的女工走了為止。然後梅愛樸藉口要去私人辦公室拿什麼東西,領著杜塞爾上了樓,她打開旋轉書架當著暈頭轉向的杜塞爾的面走了進去。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